2017年7月21日 星期五

7/9 在松園小屋巧遇樂生

上上週末(7/8-7/9),「每天為你讀一首詩」的眾小編們舉辦了一次內部聚會,我作為小編之一當然也參加了。禮拜六時,我們先是在台北吃飯,之後其他人在宜蘭預定了一間民宿,我做為宜蘭在地人,也開車帶著他們一起遊宜蘭。晚上還受到了歪仔歪詩刊主編詹明杰老師的招待,相當開心。

禮拜天的預計行程是吃宜蘭的炸醬麵和逛書店(又要感謝詹明杰老師帶我們來吃)。宜蘭市本身有相當多優質的獨立書店,無論是「旅二手書店」、「Stay旅人書店」、「小間書菜」都各有特色。

這下午的書店之旅中,作為尾聲的是「松園小屋」,這是一間藏在小巷之中的書店。到了小巷的彼端,幾棵松樹旁有個碎石子鋪成的停車場。我們欣賞了一下松樹,然後進入紅磚建成的小屋。

松園小屋由於經營者相當特殊,土地、農業、性別、轉型正義等議題的書這裡通通都有。我作為一名臺灣文學的研究生,有時看到這裡的書幾乎眼紅地想把半個牆壁的書櫃的書買下來,就知道他們對於這部分選書有多麼精準了。這也是我原本帶其他小編們時,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

結果當我們進去時,原本書牆的部分被白色的投影布幕擋住了,上面正在放著一部日本電影。我們便悠哉地看電影、休息,喝飲料。由於開車疲倦的緣故,我趴在桌上睡了一會,起來時電影差不多結束了,明明沒看到中間,卻能感覺到結尾的一些惆悵。

之後主講人上台了,他介紹了一下剛剛播放的電影,叫「戀戀銅鑼燒」,是一個老太太幫助中年男子改善銅鑼燒的紅豆餡、讓銅鑼燒大賣的故事,但由於老太太有痲瘋病的緣故,再受人閒話的情況下,老太太為了讓銅鑼燒店可以經營下去,最後選擇離開。

痲瘋病現在正名為「漢生病」,是一種透過飛沫傳染的疾病(只是其實很難傳染,經統計有95%的人天生免疫),會造成皮膚、神經、呼吸道等出現肉芽腫,從而造成皮膚病變,末稍神經麻痺等症狀。

由於痲瘋病會造成外觀的巨大變化,在以前痲瘋病患受到嚴重歧視,之後在中世紀,西方將這些痲瘋病患集中到痲瘋病院。日本統治臺灣後,為了要除掉臺灣的痲瘋病,也效仿使用類似的手法,在新莊建了樂生療養院,專門收容痲瘋病患。有些病患甚至是十幾歲進去的,以為治療完就能出院,卻被其他病患提醒,要出去,只能透過煙囪(亦即死亡後火化)。由於長時間與外界隔絕的緣故,病患們在裡面也已經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小社會,直到他們離開人世為止。

樂生病院規模相當龐大,分了好幾次擴張規模。一開始使用西式建築,卻發現病患住不習慣,因為大多是漢人的緣故。之後便建造漢人的三合院形式,配合日本的黑瓦屋頂。由於混和西方、日式、閩南建築的風格,樂生展現了當時的建築思潮,在這方面極有價值。甚至有一說被稱為「小京都」。

由於樂生院被選為新莊捷運機場(負責停放、保養捷運的廠房)的所在,因此在2002年時開始逐步拆除,也引發抗議行動。在歷經大規模的拆除後,樂生病院現在的規模只剩當初不到三成。

很少有社會運動可以像樂生抗爭一樣,一走便走十多年。在抗議時,有些病患被「騙」到政府新建的房屋居住,卻因為這些房子不是專門設計給這些病患的,讓病患住入後容易跌倒等,很多人住進去沒多久就去世了。原本兩千年前後還有1000多人的樂生院病患們,如今只剩100多人了。

好不容易有專家提出重建樂生的「大平台」方案,可以讓樂生幾乎回復到原本的模樣,也幾乎獲得了行政者的同意,但現在卻苦於無人願意承擔行政責任。現在他們在網路招募連署。而當天在小屋參與到這場活動的我,也才決定寫這篇文,希望能讓更多人看到樂生的議題,讓臺灣的「小京都」,讓這群人的記憶可以重新被看見。

樂生運動的粉絲專頁:快樂・樂生
「公共政策網路參與平台」的樂生重建連署:http://bit.ly/lspetition
有關樂生重建的論述:http://bit.ly/2pBtzgJ

2017年7月12日 星期三

愛與逃離的求生之旅:駒月《她和他和她的澎湖灣:二弦夢》心得(有雷)

圖片取自駒月的粉絲頁


在這篇心得開始之前,我想問一句:「駒月,你是不是被路西法收買了?」小說書腰上所謂「隱藏路線」大概指的就是這回事:鄧平線理論上來說遊戲應該不會出現……吧。
 
好,現在開始終於來小說心得了。由於我沒玩過遊戲的緣故,所以這篇只單就小說來論。
 
基本上《二弦夢》從1949.7.13這天可分成前後兩部分,前半部是山東來台的學生們的生活,可以看到曉風幸運地住在洪家,以及其他學生們還得「打野食」的景況,並且大致刻畫了學生們的模樣;而後半段歷經713事件後,「餘生」的學生們從內心的流亡到真正逃離澎湖的過程。
 
我上一篇閱讀駒月的小說,是《守護她直到終結世界》(《我在侵占來的迷宮往美好人生直線前進》雖然買了但還沒看,跪一下QQ),和《守》相比,《二弦夢》進步幅度不少。
 
其中最明顯的大概是人物的刻畫部分。我不敢說每個人物都刻畫相當深刻,但無論是主角曉風,鄧平、鄧琳、孫儀芳、趙燕、魏芳、余浮生、洪志豪……雖然沒辦法說每個角色都具有相當深度,但要讓人記得綽綽有餘。
 
角色雖多,卻不會讓人搞混。裡面雖然有些角色我還是覺得個性上多少有問題(尤其是余浮生,那個年代的知識份子大多比余還要深沈很多,這是同時經歷左派啟蒙、右派中國民族主義抗日以及戰爭的動亂後,不可能沒有的深沈),但這……呃……也可能是遊戲設定本身的問題(汗),還好大致上角色並沒出現什麼太破格的對話或舉止,大致上還還算是有說服力。
 
前半段作者試圖刻畫角色們的日常生活,尤其是主角曉風的。這部分我覺得最大的問題是語言,理論上來說曉風是操著山東腔官話的山東人,洪志豪是操著澎湖腔台語的澎湖人(澎湖的台語和臺灣本島的有些不同),這兩個人到底怎麼溝通我實在想不到,但小說裡面這彷彿這一切不成問題,這大概是我最疑惑之處。(不過之所以會有如此疑慮,還是因為我有個鄰居就是山東老伯伯,他的山東腔我再怎樣也只能聽的懂六成……)
 
不過去除語言這點,其他部分的刻畫是相當不錯的,我尤其喜歡寫到味噌粥的部分。駒月在《守》的時候便展現他以刻畫日常生活及食物來給人生活感的部分,這樣的寫實筆調使人很容易進入情境裡。只是我還是要再多吐槽的一點是,為什麼這些人出門都不帶傘的,明明也在澎湖住一段時間,知道這裡會下雨啊= =
 
後半段寫的最好的部分,大概是把「逃離」這概念刻畫得很清楚。駒月利用了曉風男扮女裝的特點(尤其在713後,男扮女裝更是逃兵的手段),把曉風逃避的形象刻畫更清楚。他逃避責任,逃避戰火,逃避問題……。
 
但這樣一個逃避的角色,其實很難推動劇情。劇情之所以能推動,其實還是因為愛的緣故。當所有的逃避都拯救不了生病的鄧平後,那麼曉風就觸底反彈,來到逃避底下的核心執念:「活下去!」而這一反彈,就讓他們逃離了澎湖(也帶走了孫儀芳,因為希望孫活下來),來到了臺灣。
 
整體而言,這篇小說雖然還是有可以吐槽之處,但的確比《守》進步不少,這點值得稱讚。而我也大致可以瞭解為什麼駒月說他看713事件史料覺得沒什麼幫助了,因為這篇小說僅僅是713事件的某種側寫,而非直接從核心人物觀看整起事件。不過老實說看史料不可能沒幫助,起碼對於進入當時的人的感覺結構是相當有幫助的。必須瞭解當時的人怎麼想、他們的行事邏輯是怎樣,才有辦法還原,或者以自己的方式重組,這比無中生有容易並且保險,比較不會去觸及到實際經歷過、或牽扯到這些事件的人的敏感神經。
 
我不確定駒月之後打算朝什麼路線前進,臺灣文史是我很希望創作者可以投入創作的方向,但老實說臺灣文史路線寫起來是相當困難的,最主要是必須要有讀史料或研究的時間(閱讀能力倒是還好,說實在歷史系或臺灣文學系所的論文並沒這麼難閱讀……只要沒有使用一些法國思想家的文化理論的話)(傅柯、布赫迪厄、德希達……我就是說你們),以及在創作時,不被史實的細節牽著走的、說出好故事的能力,去瞭解哪些部分得以虛構而不會觸犯倫理。
 
這都需要時間與精力,雖然我相信會是值得的,但那是很疲倦而巨大的工作,唉……
 
最後再花點篇幅介紹713事件,基本上這是1949年發生的白色恐怖案件之一。臺灣的白色恐怖以1949.4.6.警察們逮捕大學生的「四六事件」為起始。四六事件不只讓國民黨察覺共產黨在臺灣的蔓延(雖然這蔓延起因於228事件後臺灣人對國民黨的幹意,導致他們加入反對國民黨的共產黨),其大肆逮捕與之後的《懲治叛亂條例》、《動員戡亂時期檢肅匪諜條例》等,也標示節節敗退的國民黨打算把臺灣當作最後基地的一連串前行動作。
 
713事件是一群流亡在澎湖的山東學生們被迫當兵的事件,發生在1949.7.13.,當時他們把所有澎湖男學生集合,只要身高高過於槍,就要當兵。有些學生不願意當兵,校長也替學生說情,結果軍方開槍,抓人,誣陷為「共匪」。這事件由於受害者的特殊性,以及長期的戒嚴與白色恐怖,長期以來不為人所知。
 
當知道這樣的事件後,我覺得駒月選擇的角度其實相當不錯。說到底,主角們都是713事件的倖存者,死裡逃生的他們要怎麼度過這餘生?要怎麼在這壓力越來越大的環境活下去?逃離危險是一個,用愛維持著求生的信念也是一個。結局裡他們來到臺灣時,小說最後一句話是這樣說的:
 
「而這兒的海風,似乎一樣腥鹹。」
 
澎湖是白色恐怖籠罩的孤島、監獄,那當時的臺灣又何嘗不是?但他們逃離澎湖的姿態,也預示了他們往後將如何在這座島上繼續活下去。

2017年7月11日 星期二

試談論在娛樂作品中使用文化這件事


一、前言

會想討論這東西,是因為之前有兩件文化爭議事件,一件是1930浪漫譚讓吳濁流穿上和服這件事,第二件是台北文學獎的劇本牽扯到原住民文化爭議(可參考:http://www.upmedia.mg/news_info.php?SerialNo=19346 )。
 
由於我自己是臺灣文學研究所的,對臺灣文學、文化、歷史都多少有接觸,因此筆尖想找我談論這兩個事件。他最近也開始希望能將臺灣文化融入到小說創作裡,但因為這兩個爭議事件,讓他不確定該不該將臺灣文化的東西融入到小說裡,怕又引起爭端。
 
會不會引起爭端,這本身的確是難以評斷的;看看韋宗成的《冥戰錄》,蚩尤的《最強天后》,明明都是引用民間文化作改編的作品,為什麼《冥戰錄》和《最強天后》卻沒引發多少爭議?
 
行文至此,整理一下,這篇文章試圖探討的問題基本上是:
1.該不該在作品中引用傳統文化元素?
2.若要引用,又該如何引用才不會引起爭端?
 
關於第一個問題,我自己認為答案倒是很簡單:看創作者想不想用囉。我相信任何想引用傳統文化元素的創作者,至少心中都有最基本的、希望這份文化被看見的心意。對於希望推廣這些文化元素的創作者,這問題的答案是「Yes」。而不希望自己被侷限住的創作者,這答案就會是「No」。如果你想創作個太空歌劇,何必非得在裡面出現一台牛車呢?
 
第二個問題,就是針對「Yes」的、具有推廣文化的心意的創作者們問的。那該怎麼引用,才不會有爭端呢?
 
要回答這問題,我們可以先從現有的兩個爭議案例來分析,藉由看到爭端,來知道如何避開。
 
二、吳濁流

在1930臺灣浪漫譚的案例,爭議出在吳濁流穿和服。吳濁流是著名的政治異議者,他在日本時代就寫了〈泥沼中的金魚〉、《亞細亞的孤兒》(《亞》為戰後發表)等作品,反對日本統治的姿態毋庸置疑;而戰後他看透國民黨的醜惡後,寫了《波茨坦科長》和《臺灣連翹》,把國民黨的醜惡狠狠揭露,《臺灣連翹》一書甚至要求要死後才能發表,就知道在白色恐怖時代中,他清楚這些作品的政治意義,卻又堅持書寫,這樣隱隱冒犯危險的姿態,就是他的反抗者姿態。
 
這樣的反抗者,為什麼他的代表圖之一是身著殖民者的服裝?
 
後來官方發了一篇解釋文,給了一些資料考據,認為吳濁流基本上是穿過和服的。基本上那些考據資料挺紮實的,我也接受。我唯一希望官方作的,就是以後如果可能有類似爭議圖片,應該寫個註解才是。不過也有人認為這不過是一張圖,為什麼會引發這樣大的事件?還要這樣大動作檢討官方?
 
好的,爭議點我已經列出來了,我們可以順便看看,如果這爭議沒有解決的後果。這至少可以從兩方面來看,一方面,吳濁流是臺灣文壇中生代裡面相當重要的一個人。1960年代,當台大那裡弄《現代文學》,以現代主義掌握了整個文壇之際,吳濁流創立《臺灣文藝》,成為臺灣本省籍小說家的發表重鎮,並且挖掘不少重要的小說家,而吳濁流本身也交友廣泛:鍾肇政、李喬、鄭清文、葉石濤、鍾鐵民、巫永福……,如果你對臺灣文學史有一些概念,你會知道這份名單有多重,而吳濁流及他的友人們可都是還有後人在世的。這些後人如果看到這些爭議,認為冒犯了吳濁流,那後面會怎麼走呢……
 
另一方面,基本上大眾對吳濁流的概念應該只有《亞細亞的孤兒》,如果他們只看到穿和服的吳濁流,覺得「喔喔吳濁流穿和服好帥」、「圖好好看」而沒有任何反思,那是不是某種對吳濁流錯誤的認知就這樣散佈出去了?
 
無論是哪一方面,當要呈現反抗掌權者的鐵血詩人的另一面時,做些保險手段(寫註解)總是買個保險的。
 
三、台北文學獎

上面是牽扯到真實人物的部分,而關於台北文學獎的部分,牽扯到的則是宗教與文化符號。
 
台北文學獎的部分,主要爭議是創作者把賽夏族的女神寫成了有情慾的女性,而現在仍然祭拜女神的賽夏族人們認為這是對賽夏文化的扭曲,因此抗議。最後創作者道歉(創作者戴華旭認為創作後應先給族人看過),願意修改作品接受重審,賽夏族的長老們也接受道歉。整件事情算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這件事情爭議的點很簡單,原住民(在這裡是賽夏族)不願意他們被用一種他們不同意的方式來被呈現。而不願意的原因,和我前面寫的第二點有點像,怕從來不認識這議題的人,第一次認識就是用扭曲的方式認識,之後又沒接觸的話,那只會留下扭曲的刻板印象。
 
這件事情之所以糟糕,在於我們認知事物的方式,原本就是使用刻板印象。在人的精力有限的情況下,刻板印象是一個很有效的認知方式,因為他可以給我們對某個群體的第一印象,而這第一印象大概至少有一半以上符合。
 
但這種認識有個副作用,就是我們容易將該群體「他者化」。貼上標籤以後,這群人就和「我們」是不同的人,認知到他者與我們的差異固然重要,但如果因此失去了對他人的尊重與同理,變成嘲笑與諷刺,那就只會讓這些被他者化的人們處境更糟,與「我們」隔絕更深。
 
我有個學長寫到,原住民的議題的確該原住民自己處理,我們不該越位。即使我們的目的只是希望推廣他們的文化也一樣——人家願意被這樣推廣嗎?
 
所以這代表只有原住民才能寫原住民相關題材嗎?甚至是,只有那個部落的人才能寫那個部落的事情與文化嗎?雖然這是個很容易推算出的結論,不過我個人覺得這落入了某種血統決定論,反而可能會有另一種風險。也就是說,隨著血統被同化,有資格寫原住民題材的人只會越來越少。我個人還是偏好建構論,原住民文化是在某些基礎上,透過不斷的實踐而建構出來的。只要有著原住民的認同,並且參與實踐,那就有可能成為其中一員,或者至少成為被他們認可的人。
 
但具體而言該怎麼做呢?
 
文壇裡有很多漢人作家寫原住民的創作,葉石濤就寫過西拉雅族,王家祥著名的《倒風內海》、《小矮人之謎》等牽涉到多族原住民,舞鶴《餘生》寫了霧社事件,黃岡《是誰把部落切成兩半》寫了阿美族面臨現代化的困境。可惜這些作家我並不是太熟悉,但確定舞鶴、黃岡都是長期接觸原住民的人。
 
我有個朋友也有寫原住民文化的故事,他用的方式倒是簡單。由於他之前住在原住民部落附近一陣子,與該部落很熟,也有做些簡單的田野調查。他將這些融合自己的想像寫成故事後,印出來給部落長老看。長老看了很高興,還給予祝福。
 
我想其實事情可以很簡單的。
 
四、結論

綜合以上案例,我們可以理解為什麼當今媽祖可以用各種二次元的方式被重新創作。因為既沒有牽涉到真實人物(雖然某方面而言林默本人其實是真實人物沒錯),也不存在「一開始就以錯誤的方式被認知」的問題——臺灣的媽祖信仰太旺盛了。
 
現在不存在問題,不代表以前不存在。事實上,日本時代時有個痴狂媽祖的日本人叫西川滿,他以媽祖信仰創作了相當多小說,卻一樣惹出了類似的爭議。臺灣本島作家認為西川滿呈現的媽祖是扭曲的——並且由於他有打入日本中央文壇、或與之抗衡的野心,這樣的媽祖給不知媽祖的日本人看到,也會被錯誤認知,因而產生爭議。
 
神奇的是,當今我們在讀他的小說時,其實一下子是讀不出爭議點的。這也是語境的差別,畢竟在我們已經認知媽祖原貌的情況下,西川滿的作法只會給我們另類的趣味。
 
所以會不會產生爭議,說到底,還是作者得判斷大眾對你書寫的知識有多少認知,有多少人會「第一次」看到這些人而得到錯誤印象?
 
如果覺得這很難判斷,那直接問被書寫的對象、或者相關的文化主體(如原住民或漢人),總是最快的解決方式。
 
畢竟,我們雖然總是抱持著推廣的苦心來使用這些題材創作,也總是得尊重被書寫者的權益。